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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美文转载] 看到此篇...想起纳兰容若的一句诗: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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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10-5 22:47:32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本帖最后由 w.cjh 于 2010-10-5 22:49 编辑

纳兰容若: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? 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

一江烟花终散去

    十四岁时,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,垂地的青丝如被天水浸洗过的绸缎,隐隐可见人影。但她极爱惜这一头太过美丽的长发,便不肯盘起来,任那瀑布流水倾泻而下,随风飘动。

    那时候,他父亲已久卧病榻。每日都有不同的郎中跨进那道高高的门槛,然后,统统满脸惋惜的摇头。她躲在屏风后,极清澈的眸子窥探着他们的一言一行,虽然年幼,但她已是聪慧无比,明白人性本恶,明白那些医者多半还是为了那天价的酬金感到惋惜罢了。

    而她的父亲,已经时日无多。

    她父亲躺在病榻上,握住她的手,很紧,她微微皱眉,却不敢把手拉出来,于是乖乖的低下头,听父亲说话。

    “离湄,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,可惜你天赋过人却不是男儿身,我死后,族里的亲戚少不得欺负你。”他顿了顿又说,“你阿娘早去,唯今之计只得将你早早嫁人,以求夫家庇护。”

    她抬头,微微惊愕,张开口却不知说什么。

    她父亲摸摸她的脑袋,笑了一下,眼里尽是父亲对自己女儿独有的自信,“作为我的女儿,就算你日后不想在夫家生活了,你也有办法出来。”然后微微沉默,叹气,“你阿娘等我太久,我一想她太久......”

    他有些不解,但还是顺从的点头。

    江南首富招婿的帖子一经发出,各路人马纷涌而至,几乎挤破了江府大门。那么多下聘的人中,她唯独相中了林炜笙。

    窗外阴雨绵绵,她躲在屏风后,看那男子一袭白衣胜雪,眉目晴朗,不占一丝商家的铜臭,就像连日缠绵的阴雨终于破开一缕天光,晃花了她的眼。

    林炜笙似乎察觉了那屏风后那双极清澈的眸,竟转过头对着屏风浅笑,微弯,上扬,好看的弧度。心中似敲打着铜锤大鼓,繁乱着,自从坠下阿鼻无间,无药可救。

    她父亲沉吟良久,终说,“离湄,他日后必是一凉薄之人。”

    她咬住下唇,倔强的摇头。

    “罢、罢、罢,命中自有定数!”她父亲一声长叹,激起她心中涟漪层层。

    婚宴办得极尽奢华,铺了十里红毯,散了漫了缤纷的花瓣,街面上竟似过节一般,小孩子捧着散发的喜果互相追逐嬉闹。

    她坐在喜床上,心中忐忑,侧耳听那远处喧嚣,却直等到红烛已快泪尽灯枯之时,他才推门而入,微带歉意,“呀!竟让你等了这么久。”然后轻轻挑起盖头,附身看着她。

    她扭着衣角,仰起头迎他的目光,呼吸却不由控制的急促起来,两颊微红。

    这是年间怎么会有如此俊秀的男子,那样好看,那样温文尔雅。

    林炜笙笑说:“累了吧,那早早休息。”

    他吹灭红烛,却阖门离她而去。

    长夜漫漫,她倚着床头,失望至极,理着长发,竟一夜未眠。

    也许,是自己太小了......黑暗中,唯她那双眼睛清亮。

    第二日,嫣红要为她梳上妇人鬓,她抿着嘴看着镜中苍白的人影,摇摇头,仅着一身素白的衣裙,散着黑发,去给公公婆婆敬茶。

    这已是大不敬,然而公公婆婆见她这副模样,不仅没怪罪,反倒诚惶诚恐地说:“哎呀,你起的这么早做什么?怎么不多睡一会儿。”

    她冷冷的应了一声,可望着公公婆婆谄媚的脸,心中像硌了什么东西,不明白这样粗鄙的人怎么会生养出林炜笙如此清朗的男子。

    公公见她反应冷淡,于是尴尬的笑着,也不知再说着什么,于是不停的搓手。

    林炜笙转过头冲她笑,江离湄愣了一下,心中的不快顿时散去,也划开一抹淡淡温温的笑容。她望着林炜笙澄净的眸,心中牵扯着一丝丝不为人知的情絮。

    或许,爹爹说错了,这样温良的人,怎至凉薄?

    他拉着她细腻柔软的手,细心解释:“你还太小,不如你先住檀圆吧!那是特意为你而建的,风景很好。”

    她羞涩的低下头,也许再过两年就好了。她不急,只要林炜笙在,她就不急。

    可是,她没料到,仅仅在她嫁过来一个月后,他的父亲就撒手西归。

    江离湄望着灵堂上大大的奠字,梁上悬着的白沙,那些跪在堂下嚎啕大哭的人,她就慌了神,手脚冰凉,却怎么也哭不出来。仿佛满屋伤心之人只有她这个亲生女儿是外人。

    只有林炜笙懂她,他握着她冷冰冰的手说:“心里很难过对不对?想哭就大声哭出来,你要压抑自己。”眉眼温柔,轻声细语。

    她的鼻子忽的酸了,倚着他的肩低低的哽咽起来。

    果然如爹爹所料,她站在林炜笙身后,看着那些忽然陌生丑陋起来的嘴脸,心中才真感到世态炎凉。但她不用出面,只需她顶着一双核桃般的泪眼。站在他身后,看着亲戚们忿忿咒骂。他却不理会任何人,只是转过头遥遥的冲她微笑。

    江离湄贴着乌黑的灌木,轻轻的带着确信的声音呢喃“爹爹你看,他绝对不是凉薄之人!”

    轻风吹起梁上悬下的白沙,不语。

    江家的财产一下子使林家家业扩大数十倍,江离湄坐在厅堂里,侧眼看众人满心狂喜却更要装出一幅伤心的模样,心中蔑视。

    婆婆拿着细帕抹着眼角,絮絮地说:“以后你就把我们当成你亲爹亲娘吧!可怜的孩子。”她那帕下的嘴角分明是上弯的。

    她随口应付几句,借故离去。她不能再呆在那里,里面满满全是虚伪,她会窒息而死。

    轻风细柳,枝上皎月,湖面上银波粼粼,林炜笙追了出来。

    “我知道你心中难过,不过......你要节哀顺便。”

“恩。”她点头,心中才恢复一点温暖。

    这一年,她进到他胸口。

    檀园使林家花巨资为她而建,当初为了迎娶她颇费了不少心思。她极喜欢这个园子,常坐于湖畔树荫下。仅仅因湖对面就是林炜笙所住的畅心楼。有时,甚至遥遥可见林炜笙的一袭白袍。

    林炜笙心怀包袱,眸中常现炙热的光芒,而他也越来越忙。林家产业在他手中不停的扩大,林家的老爷夫人怎么会不开心。

    然而时日长了,公公婆婆看得她的目光也就渐渐冷了下来,不思当初那样奴颜婢膝。江离湄也不在意,依旧我行我素,极少出园了,乃至林府中大半仆人竟不认得她。这样由垂鬓稚女初长成艳冠绝伦的女子。只是,眉眼间尚还青涩。

    林炜笙或因事务繁忙或因其他原因,渐渐少来。有时来了,也不说上几句话,便匆匆离去。

    有几次,还可以看见他眸间含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。

   这些,她心知肚明。

“殷红,相公已经多少日子没来檀园了?”她立在窗前,和煦的阳光打在她身上,竟有些晃眼。

“小姐,别说几日了,姑爷足有一个月没踏进檀园大门了!”殷红原是从江家到来的侍女,自小服侍身旁,向来心直口快。

“是吗......收拾一下,去给老爷夫人请安。”她淡淡的吩咐。

离湄领着殷红越了大半个林府到公公婆婆所住的园子里。还未进门,就远远听见婆婆的声音。“我们家的炜笙是越来越有出息了,竟把生意做到南疆。”

“林家最后还是要交到他手中的。”

“只是那江家丫头我着实看不上,不就是仗着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吗,有什么了不起的?”婆婆有些得意忘形,声音陡然拔高。全然忘记林家有今日的辉煌靠的是谁。

“对那丫头还是要客客气气的,不要让外人落下话柄,说我们林家过河拆桥。”公公轻声训斥。

“小姐。他们太过分了!”殷红上前欲进园中评理。她淡笑拦住,故意放重脚步进园。果然,那林家老爷夫人见她来了,立刻换上一副热切的笑脸。

“都说你身子骨弱,不用来请安了。你怎么还来这么早做什么?”婆婆上前拉住她的手,丝毫不见刚才的刻薄模样。她笑了起来,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,“离湄多日未来请安,心中已愧疚万分,婆婆这么说,岂不折了离湄寿命?”接过殷红手中竹篮又说“;离湄本不是好儿媳,更愧对公公婆婆,这是我亲手做的桃花糕,特敬于公公婆婆。”

婆婆尴尬的接过竹篮,离湄嫣然一笑,然后轻描淡写地说:“相公已有几日未来檀园了!”

这话果然有效,林炜笙当夜就来到檀园,歉意十足。

“对不起,最近忙于生意,到冷落了你.”

江离湄侧头而笑,却是不语。只是静静地望着他。林炜笙终是沉不住气,问:“你可是生了我的气?”

她摇摇头:“我不会生你的气,我只是希望能常常看见你。”仅此,就足够。

林炜笙沉默良久,后抬头微笑:“南疆的玉好,我明天去南疆定给你带回一些。”

他依旧没有在檀园留宿,江离湄站在窗前,望着他离去时欣长的身影,不言不语。烛影摇动,应在她苍白的脸上,一时竟辩不出来脸上是何表情。

服侍她睡下后,殷红走到窗前关窗。见那窗棱上用指甲深深划下三个字“望君楼”。

殷红回头望了一眼江离湄,见她睡梦之中依旧轻皱眉头,不由深深叹气。

“小姐,你这是何苦呢?”

林炜笙果真为她带回一块玉,晶莹剔透。她将这方碧波系于腰畔,迎着乌黑白裙,竟是一番妖娆。

可终比不过那林炜笙带回的女子,绿波。人如其名,眉眼入钩,妖娆又放肆的美丽,像缠绕的藤蔓,倚在林炜笙身边。

林炜笙事先并没通知他一声。

那便只是侧室,但婚宴办的喜庆而热闹。似乎众人都有意的忘却绿波仅仅是城南望君楼身份卑微的粉头。

对岸的灯火辉煌并热闹非凡。她立于湖畔,看着两个红色人影被簇拥的走进畅心楼,然后灯火熄灭。

次日,是新娘向长辈敬茶的日子,江离湄素着苍白的脸,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,坐到了上席的椅子上。  


那绿波也不惧她,笑容可掬地说:“妹妹绿波......”

“妹妹虽年纪较离湄大,但离湄好歹早进门几年,吃你这一杯茶叶不过分。”离湄打断她的话,却也不拿正眼瞧他,决意是要将绿波压在身下了。

绿波久在风月场所过活,自然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,笑说:“姐姐说的对,绿波这就为姐姐敬茶。”说着倒上一杯雨前龙井,笑着跪下,将茶递过。却在离湄即将处到的那一瞬间,故意将茶打翻,然后惊呼:“姐姐,你这是做什么?绿波什么地方做错了吗?”

江离湄还未开口,林家婆婆以冷言:“绿波虽然晚入门三年,但终究年纪比你大,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?这是大家闺秀应做的吗?”

江离湄并不理会她,转头去看林炜笙,她虽然没说什么,但神色明显不悦。跪坐在地的绿波一脸无辜,但眸间去充满挑衅的意味。

江离湄嫣然一笑,趁人不注意,拾起地上的碎瓷片片掩在袖里。

“哎呀,真当姐姐的不小心了,滤波妹妹,你没事吧?”假意去扶她,,却暗中将那锋利的瓷片狠狠划入绿波手心。绿波吃痛惊呼,她继续笑,如沐春风,“妹妹可不要怪姐姐啊。”

越过双手鲜血淋漓的绿波,她径自走到林炜笙面前,仰头浅笑“相公,今夜你来檀园可好?”

千娇百媚亦不过如此,一时间林炜笙心荡神迷,无所谓天南地北。

是如夜般华的盛大吧。

仿佛一夜蜕变,天刚拂晓,江离湄幽幽转醒,倚着床头,看着林炜笙熟睡的样子,心中怜爱,玉润的手指轻轻划过林炜笙的额头,江离湄低声呢喃,“炜笙,你可千万不要负我......

绿波极善于讨好重人,连仆役私下聚到一起也偷偷议论说绿波姨娘远比少夫人更易于亲近,而绿波又常常在老爷夫人膝下卖乖乞巧,使得林你家二老颇宠爱她。偶尔,散步遇到了。绿波仰着下巴挑起眉,眼睛斜斜的瞄着她,满脸跃跃欲试的挑衅神色。

江离湄只当她是空气,看不见,听不着。她父亲叫了她世间千百样,唯独没教她争宠这一说。

况且那林家二老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。只因当初碍于她丰厚的嫁妆,才更装出慈眉善目的模样来。这几年,江家的财产多与林家合并,林家人认为烤熟的鸭子飞不了稳吃盘中餐了,自然待江离湄就没当初那般热切了。  

这又奈她如何。

这一干人等它江离湄何曾放在眼里,心中所挂念的无非一个林炜笙,仅此一人而已。所以,只要绿波不触及她的底线,能忍的,她江离湄都忍。能让的,她也都让。  

而她,只是不想让林炜笙为难。

可这似乎让绿波越发骄纵起来,尤其是他传出喜讯后。林炜笙不久将为人父,欣喜若狂,对绿波更是有求必应。绿波就像女皇板被众人捧在手心里。

绿波孕吐期相持桃花糕,而且必须是江离湄亲手所制的那种。林炜笙便连衣服也不穿整齐,连夜赶到谭园,唤起沉睡多时的离湄。

她只是沉默片刻,复而抬头微笑,然而殷红是心疼她的,责怪不止:“姑爷,你也真舍得下心,绿波姨娘相持桃花糕你就跑来,怎么不想想我家小姐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呢?”

“殷红,闭嘴!”她苍着脸,一脸病容。

林炜笙有些尴尬又有些愧疚,连说:“仅此一次,下不为例!你知道我这是第一次当父亲......”

江离湄神情寥落轻轻叹气:“仅这一次倒好。”

可怎么能是一次呢?那绿波怎会知足呢?

于是便开口说要住檀园,林家人也是为难。后来便闹到上吊的地步,江离湄听了,也仅仅是淡笑一下,连夜搬出了檀园。

“相公,我听那大师说了,说这个日子出生的人,她的头发可以保佑胎儿。”绿波挺着肚子,将纸递了过去。林炜笙接起,瞄了一眼,心中为难---那上面正是江离湄的生辰。全家人都知道,她最爱西那一头黑发,这叫他如何开口?

绿波见他久久不回话,立刻哭的梨花带雨。林炜笙见之心中痛怜,咬了咬牙,转身离去。

江离湄听他将原委说完,理着长发,垂哞,不言不语。

林炜笙按耐不住,心中焦急起来:“绿波怀有身孕,虽说有些无理取闹,但你就......就让着她点儿吧!”说着持其剪刀,欲上前自行剪下一缕来,殷红见状扑上前要拦,被他推倒在地。

她终于抬头,幽幽的看这他,终于开口:“相公你既然知道她是无理取闹还这样,难道离湄在你心里连一点分量也占不上吗?”

林炜笙愣住,不知所措,“也......也不全是。”

她叹息,接过剪刀,闭上眼,剪下一缕。然后随手扔了出去,任那缕愁丝轻飘坠地。

林炜笙尴尬的捡起头发,讪讪的说 “你早点休息,那我走了。”

江离湄忽然叫住了他。她低头,轻抚小腹说,“相公,我亦有喜了。”

林炜笙走后,殷红不解,“小姐你这是做什么?你最爱着头长发呀!你还让什么?那个绿波都快骑到你头上了!”

她理着缠绕的丝发,低低的说:“我还心存希望。”

即便知道她亦有喜了,林家二老还是对绿波更好点。绿波处于众人宠爱中,看着她的目光是恶意的是挑衅的,像是毒蛇在吐着乌黑的的新姿。

家宴时,绿波腆着大肚子,依偎着林炜笙向婆婆抱怨,“婆婆您不知,我手下的丫头笨的很,上次给我揉肩膀,差点疼死我!”

“那咱们再多买几个手脚伶俐的就好了。”林夫人笑着给绿波夹菜。

绿波瞟了离湄一眼,笑着说,“不了,我听说姐姐的侍女殷红倒是心灵手巧......”

“恩,如果你喜欢......离湄,你就把那个丫头借绿波使几天吧!”

殷红却急了,上前一步,“夫人,我要是去照顾绿波姨娘,谁来服侍我家小姐呀?”

“大胆!”林夫人不悦道,“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没礼貌!离湄她离了你就不能活了吗?”

“可是......”殷红还欲争辩。

“殷红,听夫人安排。”江离湄放下筷子,淡淡吩咐,“去吧,不要让人家说我们江府调教出来的丫头没规矩。”

绿波掩口而笑,一双盈盈媚眼不怀好意的望着她。

仅仅两日就出了问题。

江离湄接到消息赶过来时,绿波正躺在床上呻吟,而殷红跪在地上遍体鳞伤。见她来了,殷红挣扎的扑了过去,满心委屈,“小姐,我真的没有推她!我真的没有推她!是她自己摔倒却故意赖上了我!”

“李梅,若是绿波母子有什么不测,这丫头也别想活下去!”她抬头,只见林炜笙瞪着血红的眼睛,手中拿着尺长的浸过的藤条。

她略微思量,前因后果便了然于心。殷红是她的侍女,出了什么事情自然与她脱不了关系,甚至就是暗指是她只是殷红下手的。绿波,劳你费心了。

江离湄暗自冷笑,故做焦急的奔到床前。俯过身假装为绿波擦汗,然后凑到绿波耳边。低声慢慢说,“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!我劝你不要动我的侍女,我可以忍之前的所有事情,但如果......”她不易察觉的将手移到绿波高高隆起的肚皮上,暗中施力,绿波明显一颤,而后呻吟的更加痛苦,此时,却是真的疼痛难忍。

她却继续微笑,“你看,我这么轻轻一按......你的孩子就会完了。我是正室,而且我也怀有身孕,你说他们能把我怎样?”

离湄浅笑退回,只见绿波的呻吟减弱,最后挣扎的坐起,满头大汗,“相公,你饶了殷红吧!我想起来了,是我自己摔倒,不怪她。”

江离湄瞟了一眼绿波,浅笑离去。

绿波死死的顶住离湄离去的背影,眼睛里掺杂着恐惧和不甘,她神经质的抓着棉被,下定了决心。

这个女人不能留,绝对不能留!

绿波劝林炜笙暗中下药,然后彻底侵占江家财产。林炜笙开始百般不愿,本身就愧对江离湄了,怎么还能坐这等无情无理的事?

绿波咬着牙说:“那江离湄才是江家产业的继承人,她活着一天你就得顾忌一天。而且还威胁我。我死了不足惜,可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呀!”

林炜笙思量再三,终于缓缓点头。不想一切都被窗外的一个人暗中窥见,绣花鞋慌乱的跑在青石板上。

江离湄听完殷红的话,心中渐冷。林炜笙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白衣少年了,可怎么变至如此地步。她还想赌一下,赌她会不会,赌他还有没一丝感情存在。

然而她输了,林炜笙终是来了。手里端着碗乌黑的药,手腕轻抖,脚步发虚。

“离湄,这是家里请御医配置的安胎药,我给你盛了一碗,你趁热喝了吧!”他笑得勉强,额头上涌起细密的汗。

“多谢相公挂念。”她依旧笑着,端起药碗作势要饮,眼中却暗中瞄向林炜笙,只见他的眼睛越瞪越大,几次张口,几次又咽了回去。最后一顿足,竟转过身不去看她。

她心中已冷,将碗扔在地上,惊呼一声“哎呀!怎么会这么烫!”

“没关系!没关系!我再去为你倒一碗。”说完他匆匆离去,竟似逃难一般。

殷红抱来一只猫,喂它喝地上的残汁,那猫儿抽搐几下,竟口吐黑血而亡!

万年俱灰。

她起身,冷眼望他离去的方向。

林炜笙,你果真凉薄!

绿波说:“江家的产业多被你转到林家名下,所剩的也不过是一个空壳,那丫头是一弱质女流,回去也没用。”

在江离湄不告而别后,绿波生下一女婴。顺利登上正室的位置,那女婴眉眼精致,深得林家上下宠溺。

林炜笙点头,却不知为何心中沉重,隐隐有不好的预感.绿波将婴儿递过去给他抱,他逗弄怀中婴儿,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散去,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......

江府

江离湄望着窗外的景色,一边轻抚高高隆起的肚子一边对立于旁边的四个老者吩咐“侍候已到,今夜将产业悉数收回。”

四个人点头离去,殷红端着一碗燕窝粥走过去“小姐,你早该这样,这是他们林家人应得的报应!”

她却望向窗万不语。其实江家产业一直紧紧握在她手中。只不过是顶着林家的名头而已。林炜笙空有满腔抱负。却着实不是一个经商的材料。这几年来,一直是她暗中操控市场以及林家的生意。

即便是当初,林炜笙的一举一动不也是掌握在她手中。她又怎会不知林炜笙暗中和望君楼的绿波有染。她的沉默只是一种有限度的忍让,却被当成了可欺!

林炜笙,你即待我无情,我留情何用?

她蓦的抬头,眼中寒星,隐透狠绝。

只是一夕之间,林炜笙惊骇的发现林家名下的产业竟通通散去,各总号分号钱号等全部不听号令,各债权人也趁机纷纷上门,最后,竟资不抵债,将林家宅院低了出去。

蓦然间,听一老商家感叹道“江家小姐果然是她父亲的女儿啊!这么狠的手段一般人怎么玩得过他!”

林炜笙抱头痛哭,绝望悔恨如滔滔洪水倾泻而下。

林家二老一时气极攻心,竟双双离世,仅仅一夜,辉极一时的林家家破人亡,林炜笙带着一妻一女逃到破鱼村,忍饥挨饿,潦倒度日。

绿波忍受不住清苦的日子,丢下襁褓中的女儿与他人私奔,却不想半路被离湄高价买回,又仅以五两的价值卖入军营充当营妓,江离湄掂着手中的银锭对她浅笑“你看你也只值五两银子而已。”

随后将钱扔到臭水沟里,不管身被士兵强行拖进草丛中凄厉的大喊的绿波,优雅的离去。

半个月后,绿波受尽折磨而死。

至于林炜笙,终是留过情,她狠不下心,可是心已成灰,怎能原谅?

于是任他在大门前长跪不起,经日晒雨淋也不为动。只是,只是有时一觉醒来,她还是会想起多年前,她躲在屏风后偷看林炜笙时他的模样,白衣胜雪,那么好看的微微笑,直直的探进她心中最里处,扎根,盘结。

孩子百日时,她抱着他去留缘庙祈福。林炜笙见她出来。踉跄的去扒车窗。苦苦哀求她原谅。天气不错,她浅笑,逗弄怀中的婴儿。仿佛根本就看不见听不着。

一江烟花终散去,了无痕迹




  


    ※~我是可爱分割线~







发表于 2010-10-5 22:49:18 | 显示全部楼层
一直很喜欢一句诗:人生若只如初见
发表于 2010-10-6 09:28:48 | 显示全部楼层
这个故事有点长,不过确实很经典
发表于 2010-10-6 16:10:56 | 显示全部楼层
不错  哈哈哈 顶下
发表于 2010-10-24 10:51:51 | 显示全部楼层
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!
发表于 2010-10-24 11:00:51 | 显示全部楼层
楼上是女人吗?
发表于 2010-11-21 18:25:53 | 显示全部楼层
我很喜欢这个故事,对爱情怀有希望却又不迷失自己。
发表于 2010-11-21 18:28:07 | 显示全部楼层
女人无论怎样爱男人,都应该学会保护自己。被男人背叛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被他背叛后却不懂得做一个自爱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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